当前中国居民和企业正积极展开资产负债表修复,最新公布的1月金融数据,反映了这个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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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场以预期而强,经济因清淤为稳。如今拼经济响彻云霄,牵动起市场的强预期;而经历三年防疫,居民和企业都亟须修复资产负债表,以迎接新机遇,这导致强预期与弱现实成为当下亟待解决的冲突。如何推动居民和企业自下而上的资产负债表修复,决定预期的成色,影响中国经济重振进程。
本轮资产负债表修复,在居民部门体现为提前还贷及资产重置,如理财产品回归银行表内等。1月数据显示,居民中长期贷款2231亿元,同比少增5193亿元。居民提前还贷再加资产负债表收缩,表明居民有强烈意愿修复其过度追逐风险的资产负债表,以降低敞口风险。
企业部门资产负债表修复,则主要表现为降低财务成本和舒缓流动性风险。1月新增的4.9万亿贷款,主要缘于同比多增1.4万亿的企业中长期贷款,这带有明显负债置换特征,即将高息负债换成低息负债,将短期负债换成中长期贷款等。这既降低了企业财务成本,又改善了资产负债期限结构,改善企业流动性压抑。
不过,对于居民和企业自发的资产负债表修复,也有观点担忧,这会加剧经济体系中的需求收缩、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等三大压力。
为此,自去年四季度以来,要求居民和企业扩大资产负债表的呼声越来越高,各种政策都旨在为其提供便利。如放松限购和限贷,放宽贷款人年龄加贷款期限等政策刺激房市,部分银行为居民提前还贷设置障碍;中央及地方政府通过货币财政政策,压低利率,支持居民和企业扩大资产负债表等。
必须明晰,居民和企业资产负债表重整,是在为中国经济重估、重启和重构夯实基础。目前中国狭义宏观杠杆率达273.2%,且从结构看,御寒能力和流动性管理能力较差的居民和企业的负债率,显著高于政府名义负债率。因此,当务之急是创造条件,为居民和企业的资产负债表修复做好准备,以免加剧稳增长与防风险的表面张力。
当前无视甚至激励居民和企业“带病上岗”,很容易出现鱼与熊掌皆不可得问题。1月居民收缩资产负债表也好,倾向定期存款也罢,其背后不是收入增加,而是缺乏安全感的风险规避,同样1月企业在票据贴现融资净减少4127亿元下,增加1.5万亿元短期贷款,背后可能是企业面临流动性压力,及投资边际收益率下降问题。
为此,当前各级政府要为居民和企业重整资产负债表,把好舵、护好航。如此时为政府发挥逆周期调节作用提供可资施展的舞台,即居民和企业修复资产负债表必然带来需求进一步收缩,政府需充分发挥积极财政政策的作用,缓解前者带来的总需求缺口,降低居民和企业资产负债表修复带来的高风险敞口。目前政府名义杠杆率为50.4%,赤字空间较大,且政府相比企业和居民,拥有更大的跨期负债管理能力,提高政府负债率将有助于提高经济重估、重启和重构的质量。
当然,政府扩表首先是做好风险防护和识别,知道风险在哪里,并知道怎么制定风险缓释政策等。目前要尽快推出政府会计制度,以有效构建一张具有实用性的政府资产负债表,科学评价政府资产负债结构,从而使风险得到有效防控。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当前护好居民和企业部门修复资产负债表,经济才能真正向上增长,也才能带来向善之经济绩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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